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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年下,她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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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年下,她可以

“……”

李普通覺得她這一輩子可能都跟這個“大山精靈”過不去了。

她後悔了。

真的。

早知道會永遠和那些讓人羞恥的事情捆綁在一起, 當初說什麽她也不會那麽沖動起了個這麽瞎的綽號,讓如今的自己為當年的年輕氣盛來買單。

想到這裏,李普通眉頭一皺。

不……不對。

知道“大山精靈”的人只有她和他, 這麽說來的話……只要把穆爾幹掉,這段黑歷史不就永遠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了嗎?!

要不要找機會做掉他呢……

穆爾沒有察覺到李普通漸漸危險的眼神,畢竟小白兔再兇狠也始終只是草食動物, 是沒辦法傷害人的, 即使真的傷了, 那也最多像是情/趣一樣的小傷。

於是, 不光沒有察覺到李普通那點可憐巴巴的殺意,她久久的沈默, 只讓穆爾以為她是真的在外面有了別的大山精靈。

而且不光有, 可能該做的、不該做的事情全部給做遍了。

該死!

穆爾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 可能就是被“李普通在外面有別的大山精靈並且沈浸在別的大山裏不可自拔,已經不需要也不愛他的大山”這個事實給刺激到了,以至於他做出了不太像是他會做的事情。

他的手一擡,按在了李普通的後腦勺上, 一聲不吭地就往自己的胸口按。

見嘴巴就要被胸肌堵上,李普通一邊被嚇得尖叫, 一邊立刻擡起手臂,隔開兩人的距離。

李普通:“你、你幹嘛——?!!!”

見她反應這麽激烈, 這麽抗拒他, 穆爾有點難過, 有點委屈, 當然更是生氣。

於是目光愈發發狠。

“我得讓你感受感受我和他的誰比較好。”

李普通:“……”

有時候這賓語真的不能省略,一省略就會出大事情。

在心裏吐槽也只是一瞬,感覺按在腦後的手掌又加大了力氣, 也來不及思考從自己嘴巴裏吐出去的到底是些什麽話了,李普通急得直喊:

“沒有什麽他不他的,我從頭到尾就只有你一個!!你快放手!”

腦後的力量陡然一頓。

眼前的黑皮帥哥綠色的眼睛陡然一亮,宛如陽光下的綠寶石閃閃發光。

“真的?”

“真的!”

穆爾:“你沒騙我?”

李普通:“我拿這個騙你幹什麽……?”

李普通:“我們能不能別再用這種要命的姿勢對話了……?我覺得我快要熟了……”

總算稍微冷靜下來的穆爾聞言定睛看去。

映入他眼簾的是她臉頰耳朵紅得像是煮熟的蝦米般的樣子。

明明知道是自己把她逼成這個樣子,這麽害羞,穆爾一點反省的念頭都沒有,反而還沒心沒肺地哈哈笑了起來,氣得李普通想用幫他縫補線頭被他胸肌崩開的小裙子的針,把他的嘴巴縫上才好。

被惡狠狠地剜了一眼,穆爾訕訕松開了按在她後腦勺的手。

瞄見李普通腦後的頭發被他折騰的一團糟,穆爾連忙心虛地按了按,想給按平,別再翹起,像炸了毛似的。

結果越按越亂,到了最後李普通用看死人的目光看他,就只好假裝不是自己幹的。

思緒回籠,見逃不出他的包圍圈的李普通上半身拼命往後傾,整面背都緊緊地貼在門板上,離他離得越遠越好的樣子,穆爾以為是自己哪裏有問題,他的鼻子動了動,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

“你不喜歡這個味道?”

穆爾以為她是不喜歡他身上精油的氣味。

“這可是銷量排行第一的精油,叫什麽‘想和她在麥田裏打滾’。老板說那些小白臉們都喜歡靠這個去討好那些貴族夫人。我聞著也覺得挺好的啊,你真不喜歡?那我以後不用了。”

“……”

這是討論她喜不喜歡他身上精油香味的時候嗎?

——顯然不是。

但李普通忍不住也跟著討論起來,她頭疼道:

“不、不是,你上次好不容易排除萬難地外出一趟,不光給我買了禮物,還真的去了精油店?”

穆爾的“當然”答得理直氣壯。

還笑著說:“為了討好你當然要努力努力再努力啊,你說對嗎?”

“我的專、屬、侍、女。”

“專、屬、侍、女”這四個字委實說出了一種調情的味道。

“……”

李普通覺得頭更疼了——這個頭痛主要集中在明明傻兮兮送上門來的秀色可餐近在眼前,但卻因為自己對對方超出限度的感情,而要逃避讓人快樂的一切。

李普通啊,你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

你怎麽這麽傻呢?尋找感官的刺激和幸福不就好了嗎?談什麽感情呢?

現在好了,你要因為那個沒什麽用的感情,而放棄了有一座山那麽大的快樂。

李普通長嘆一聲,萬分惆悵哀傷,為不得不放手的快樂暗自神傷,生怕自己越陷越深,拔不出來。

連看都不敢看那些美好的東西了,李普通心如刀割,卻也只能忍痛割愛,趁著最後一絲理智尚在,拒絕了他:“……你很好,它也很棒,我依然無法抗拒它。”

“不過,我們還是到此為止吧。”

她的手不敢按在他的胸膛上,只好在自己身前打了個叉。

李普通接二連三的拒絕讓穆爾意識到事情真的不太對勁。

他皺起了眉頭。

“到底為什麽?你怎麽了?”說著說著他有點著急了,尤其是看見李普通生無可戀,仿佛在自己心口割肉般的肉痛表情,“我又不會拒絕你。不要總盯著胸肌,我其它的地方都很棒。”

“……”

啊,聽啊,這都是些什麽狼虎之詞啊?她當初就是在無意識的時候,這麽被他引誘著勾引著一步步墮落的吧?直到把心丟了才後知後覺地醒悟。

李普通對於他、對於男人的抗拒,給了穆爾一些“線索”。

像是聯系上了什麽事情,他恍然大悟,臉上隨即流露出了心疼的神色。

他一改把她禁錮在原地的姿勢,卻在後者見狀就想溜走的瞬間,眼疾手快地捉住了她的手,用真誠的視線將她挽留,接著無比鄭重地向她承諾——神情之誠摯就差沒直接求婚了。

“通通,你可以放心,我絕不會像湯尼奧那樣對你。”

沒錯,穆爾認為所有病癥的源頭就是湯尼奧。

他認為是那一日發生的事情在李普通的心裏留下了陰影,讓她從此害怕起男人來——說來時間也是剛好,便是從那天開始,她開始躲她了。

沒錯,就是那該死的湯尼奧!

想到他即使躺在床上都能禍害別人,穆爾就氣不打一出來,恨不得立刻去把他了結了。

他對李普通的臉色也終於緩和了下來,目露憐惜。

“我要怎麽做才能幫你走出心理陰……”

話還沒有說完,只聽李普通嘴裏冷不丁冒出一句:

“不是,為什麽不?”

穆爾楞了:“?”

李普通看著他楞了的表情也跟著楞了:“??”

看到穆爾錯愕的臉,被她驚得整個人都往後退了,李普通連忙回想了一下剛才是些什麽鬼話脫口而出。

然後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單手緊緊捂住了嘴,欲哭無淚,心裏直罵條件反射實在太害人了。

她企圖拯救自己已經沒有了的形象:

“那個……我開玩笑的。”

穆爾被她這句話帶回了思緒。

反應過來之後,他覺得笑不是,但憋著不笑又忍不住想笑。

導致最後的表情變得無比古怪,落到了李普通的眼裏就是像在看變態一樣的不可思議,尷尬得她真想化身為電鉆,往地上打個孔就鉆進去,趕快逃離這個讓她莫名其妙就失去自我的地方。

穆爾:“我那樣做的話,你就會不再躲我了嗎?”

李普通崩潰:“我說我剛剛是開玩笑的!求求你趕快忘了它吧!”

穆爾直接無視掉了她這句話。

他揪住了她的小辮子就不肯放了,借此良機,好整以暇地捉弄她:“通通,原來你是這麽不負責任的女人嗎?挑逗了別人之後,卻不想負責。”

李普通:“我不是……我沒有……剛剛那句話真的是只是意外,不是我的本心……”

穆爾:“後悔了就把一切偽裝成是意外。”

李普通:“……”

沒完了!!

是不是沒完了!!

忍耐的盡頭不是永恒的沈默就是堪比爆炸的大爆發。

李普通證實了其中之一。

是的,她爆發了。

發現一股腦的退縮不但不能解決問題,避開危機,反而把自己逼上了懸崖邊上,李普通放棄了逃避。

霎時間,她的心裏突然多出了一股勁,渾身隨之充滿了力氣,腰桿挺直了,背不彎了,仿佛瞬間變成了無堅不摧的女超人。

她用超級女英雄的氣勢,對著跟前把她逼得退無可退的男人,狠狠一推!

然後就把穆爾推倒……好吧,是紋絲不動。

但不要緊,再接再厲,她咬咬牙,鉚足了勁兒繼續推了第二下。

——還是紋絲不動。

跟塊巨石似的。

對方用啼笑皆非的眼神看她,十分囂張。

“……”

不,李普通你不能認輸。

即使輸了力氣,也絕不能輸了氣勢!

想到這裏,她的背後恍然竄出了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為她搖旗吶喊助威。

李普通:“我就是不想負責任,怎麽樣?”

“身高一米六,氣場兩米八”說的就是如今的李普通。

她不躲不裝了,還跟個小巨人似地站了起來,一臉的“混蛋我豁出去了我就看你能拿我怎麽樣”的英勇姿態,穆爾忍俊不禁,就差沒被她可愛死了。

被她躲了避了冷落了這麽長的時間,好不容易再見到了她生龍活虎的一面,穆爾格外珍惜。

他想多看會,便沒有去壓她的氣焰,只四兩撥千斤地調侃她:“你現在真的一點都不怕我了。”

李普通:不止不怕,還喜歡上了你。

——然而這句話是不會輕易說出口的。

李普通揚了揚下巴,哼了聲,倒是驕傲:“對,就是不怕你了,怎麽樣?”

她本以為這麽說了之後,按穆爾最近的反骨程度,怎麽著也會回個兩句嘴,打上口水戰。

李普通充分做好了要和敵人硬碰硬的準備,沒料到對方不按套路出牌,竟是示了弱服了軟。

穆爾:“好好好,你別跟我生氣,是我怕你了。”

像塊巨石擋在路中間的他不光退讓了,還液化了。

他用有點委屈的語氣說:“是我哪裏做得不好嗎?還是做錯了什麽?”

李普通:“……”

可惡,沒想到敵人居然如此狡猾,竟是以柔制剛。

往外“咻咻咻”發射的子彈全部打進了棉花裏,李普通強撐起來的面孔一下子就要垮掉。

穆爾當然看出了她處在進退維谷的兩難之地。

卻偏偏裝作不懂,忍住了笑,還端出了無辜的表情,追問她:“你怎麽不說話了?”

語氣無比真誠:“如果是我哪裏做得不好,你可以不用顧及地全部說出來。”

李普通不知道他心裏的那些小九九,還真以為他在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而反省。

不由心嘆:問題就是他做得太好了,讓她對他萌生了不該有的感情。

李普通沒法說出口,也沒法再像片刻之前那麽硬氣,她嘆了聲,有點敗下陣後的氣餒:“你什麽都沒做錯,是我自己的原因。”

“你給我點時間,我自己會整理好的。”

一邊說著,李普通一邊輕而易舉地推開了改變作戰策略後的穆爾。

不過她的手剛搭在門把上,門就被按住了,按住門的男人笑瞇瞇地看著她。

“……”

李普通知道今天要走是比較難了,也沒辦法,對方軟硬不吃,只能和他耗了起來。

雖然因為自己的小心思,面對穆爾的時候總覺得和以往不同,感覺怪怪的,但留在這裏和他耗著,也可以躲開侍女的工作,是個偷懶的好借口。

想到這裏,李普通索性也不掙紮了。

放棄了奪門而出,她非常熟練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剛把茶桌上倒置的瓷杯放正,穆爾已經拎著水壺給給她“嘩嘩”倒水了。

“告訴我你躲我原因吧。”

李普通一口幹了杯子裏的溫水,一幅油鹽不進的樣子,淡淡拒絕:“不要。”

穆爾偷偷“嘖”了一聲。

他坐在對面的沙發上,上身前傾,手肘撐在了膝蓋上,十指交叉的手則支住了頭,他歪了歪腦袋,像是在跟她討饒:

“算我求求你了。”

李普通心肌梗塞,頓時就覺得自己快要不行了。

這個動作讓穆爾來做,絲毫不覺得娘,反而奶奶的,就像有頭強壯有力的大狼狗自顧自地、霸道地鉆到你的懷裏,拿頭蹭你,跟你撒嬌,求你摸一摸他。

李普通拿著無形的槍逼自己別開視線。

可她的眼睛逃過了一劫,耳朵卻沒躲過。

穆爾攜了笑意的聲音飄進了她的耳朵裏。

“你最近好像經常臉紅。”

李普通:是啊是啊,也不看看是誰害的。

她沒吭聲,強作鎮定,閉眼做了個深呼吸後又給自己滿上了一杯水,咕嚕咕嚕灌了下去。

“雖然可愛是挺可愛的,但經常臉紅是不是身體不太好?”

說著,穆爾起了身,他一手撐在了桌子上,一手伸過來,想要摸一摸她的臉頰。

別開視線又半瞇著眼,心裏還在想著要怎麽能讓穆爾放棄糾纏的李普通沒能察覺到他的動作。

於是冷不丁地,比起她的臉頰算是涼涼的手心捧住了她的臉側,當他指尖不經意間拂過了她的耳垂,李普通的呼吸霎時停止,耳畔恍然響起了心電圖機“嗶——”的警報音。

李普通:“……穆爾。”

聽到自己的名字忽然在她的嘴邊響起,穆爾覺得自己的美男計可能是奏效了。

剛不禁扯出抹得逞的笑容,卻因她緊接而來的話語而楞在了原地,不知該作何反應。

她說:

“我好像喜歡上了你。”

一句話脫口,兩個人同時楞在了原地。

李普通是沒想到自己怎麽一開口就突然招了。

她有點震驚地看著茶桌上的水壺,心裏直道裏面裝的難道是吐真水不成。

穆爾則是沒想到她會突然告白。

他的身體像是凝住了,以為自己聽錯了,楞楞地問:“你說……什麽?”

一直藏在心裏的話終於說出來後,李普通反倒恢覆正常了,她松了口氣,覺得心情還輕快了起來,比穆爾要淡定。

於是終於直視了他,定定地又說了一遍:

“我說,我喜歡你。”

既然一不小心把不該說的都給說了,那就索性全部說開算了。

李普通:“你本來就是我喜歡的類型,還對我溫柔,對我好,我怕接下來會越來越喜歡你,所以,拜托,不要再繼續跟我親近下去了。”

她推開了捧住她臉頰的手。

“也不要對我做出這種暧昧的,讓人心猿意馬的舉動了。我不知道你們這裏是怎麽看的,但至少在我們那邊,肢體動作是親密的行為,普通關系的男女朋友是不會擁抱和撫摸臉頰的。”

見穆爾還在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一幅因為她的話還在神游,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

李普通突然也有點害羞了,她反手捂著嘴,目光往旁飄去。

“我本來不想說的,但你真的太沒有自知之明了,而且還一直在逼我戲弄我,沒辦法才和你坦白了。”

穆爾楞楞地“啊……”了一聲。

他不是沒有被人表白過。

可那些人表白的方式都很婉轉,不是丟一些表白心跡的小物品給他,就是兜了好幾個大圈地用語言暗示他,直到他過了好久才想明白當初究竟是個怎麽回事。

所以這還是穆爾第一次遇到這種推土機似的直白告白。

穆爾不是情史豐富的人,甚至來說相當簡單,跟白紙也沒什麽區別了。

於是當下,本來一直占據著主動權的他一時之間不知所措了,他撓了撓後腦勺,看起來有點連手腳都不知道放在哪裏好的樣子,剛笑話李普通老是臉紅的他,自己的臉也紅了,還從臉一直紅到了耳朵脖子根。

“哦……哦哦。”

他垂著腦袋,不敢看李普通。

當回想起這段時間自己對她的一舉一動——更包括剛剛做的那些在他的世界似乎也並非正常男女朋友之間會有了肢體動作,忍不住又撓了撓頭。

穆爾:“抱歉……我不該對你動手動腳的。”

穆爾:“但、但是我對你……”

一聽話鋒好像不太對勁,李普通心神一凜,連忙打斷:“我們不合適!”

穆爾本來將要說的話果然像是她想的那樣。

完整的句子被中途砍了一刀,還被截住了不讓說,穆爾眉頭一皺,反問:

“怎麽不合適了?”

他覺得挺合適的。

特別合適。

合適得不能再合適了。

是的。

他也喜歡她。

穆爾發現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只要跟李普通在一起,他就很少有不開心的時刻,哪怕一開始是煩悶的,但只要跟她說上兩句話,整個人就會變得舒暢起來。

當然,這不排除李普通自身就很有喜劇人的喜劇效果。不過——僅僅是開心果和自己喜歡的人,兩者之間穆爾還是分得清楚的。

他總是情不自禁地想要摸摸她的臉頰,揉揉她的腦袋,總之想跟她有所接觸,也會不由自主地想要關心她,在意她。

這些事情,這些想法、渴望,他對其他人都沒有過。

在穆爾自問內心的時候,李普通正在絞盡腦汁地努力想著他們兩人不合適的理由。

當穆爾純情大男孩的臉印入眼簾,她馬上有了想法——年齡就是一個很好的借口。

“你多大?”

穆爾不知道她怎麽冷不丁提起這茬,但還是老老實實地交代:“十八。”

好樣的!

李普通:“穿……來到這裏之前,我已經二十二了。”

穆爾摸不著頭腦,“所以呢?”

“我比你大了四歲!”

穆爾還是沒辦法從中揣摩出李普通的意思。

默了下,他試探性地沖她叫了聲:

“姐姐?”

“……”

剎那間,別說呼吸停止了,李普通的身體的機能都像是都中止了運作,整個人恍恍惚惚的,唯獨那一聲“姐姐”不斷在耳蝸和大腦裏撞來撞去。

上一秒的她還很確信,自己喜歡的男人類型是成熟款的猛男硬漢——在知道年齡之前,穆爾的看上去也確實是這一款。

總之,她喜歡的反正就是那種身輕體弱、臉白白的年輕小男生不能比的,能給女人安全感的靠譜男人。

然而,這一秒,李普通對這一認知產生了瘋狂質疑。

不,不是質疑。

是已經肯定了的事實。

李普通發現——

年下,她,可以。

完全可以。

可以到不行。

啊啊啊啊啊啊她要瘋了!!!

她該怎麽表達被狼狗一樣的年下嗲嗲——也不是嗲嗲,總之就是沒有任何攻擊力地叫著“姐姐”時的震撼心情啊???!

別說血條秒空了,就算能覆活,有個百八十條的命也不夠死的啊!!

穆爾看出了李普通的異常,覺得她似乎是被他這麽一句“姐姐”給鎮住了的樣子。

因此他故意又用同樣的口吻叫了她一聲“姐姐”,當瞧見對方渾身又是一震,還猛地往後靠,身體本能地做出了抵禦外敵的動作,便知道這一招確實對她非常管用,然後用這幅她承受不起、隨時有可能垮掉的姿態接著蠱惑:

“只大了四歲的話我覺得沒有什麽問題。我們這邊就流行女比男大,四歲已經很少了,年齡差在十歲的比較常見。”

——十歲年齡差並不常見。但穆爾就欺負她不知道這邊的風土人情。

李普通當然不知道自己被騙了,畢竟她的生活圈子被局限在了公爵府,壓根不知道外頭的世界是怎麽樣的。

她的關註點全在他對她的稱呼上,像是在用最後的力氣,她極為艱難地說:“……叫我名字,不要叫我姐姐。”

穆爾:“為什麽不要?我想這麽叫你。”

掌握了全新並且高效拿捏住李普通的方法,穆爾瘋狂輸出——他擺出了人畜無害的模樣,語氣聽上去是在示弱,但態度妥妥地是在無情、筆直、正面地進攻。

“畢竟比我大了四——歲——叫聲姐姐也沒錯吧?”

李普通已經沒功夫和被加了重音的年齡差計較了。

被穆爾一口一個姐姐這麽叫著,從未遭受過年下攻勢的李普通早就“不堪重負”,甚至在不知不覺縮到了沙發的角落,距離穆爾最遠的地方,拼命思考著要如何阻擋對方來勢兇猛的攻擊。

然而,所謂年下,就是一群精力充沛,朝氣蓬勃又積極進取的青年人。

喜歡的人越往後退,便越是要前進。

李普通被他那股要橫掃千軍的士氣給嚇到了,感覺自己再眨眨眼,說不定就成了他的俘虜。

於是尖叫:“別靠過來!”

穆爾被她防惡狼一樣的態度給逗笑了,他舉起雙手,表示自己對她勾不成一丁點的威脅。

“別怕,我又不會吃了你。”

她覺得他會!!

李普通:“總之你別動!!”

穆爾聳了聳肩,只好和她保持著當前的距離。

覺得自己的身高會給她壓迫感,還慢悠悠地在沙發的另一側坐下,像一只被馴服的狗狗乖巧又聽話。

李普通覺得那是假象。

沒有放松警惕,她的雙手死死地扒著沙發一側的扶手,全身都往遠離穆爾的方向傾去,想和他離得越遠越好。

要不是擔心她一跑穆爾就會把她抓回來,她可能已經像是蜘蛛一樣盤踞在天花板最不起眼的小角落裏了。

她得說服他才行,不然照這個趨勢下去,總有一刻她會扛不住穆爾兇猛的攻勢,淪陷在年下可狼可奶的烏托邦裏。

李普通:“……穆爾,你忘記自己的目標了嗎?”

她說的是有關公女殿下貝安蒂絲汀的是事情。

然而,拿“公事”壓他,根本沒用。

穆爾:“我怎麽可能忘記呢?”

穆爾:“確實,現在貝安的事情對我來說最重要,但這是兩碼事,跟我想要追求你並不沖突。”

李普通驚:!!!

發生了什麽??怎麽回事??為什麽突然就上升到追求了??

李普通一臉的愕然讓穆爾回想起了,方才自己剛打算告白,就被她搶著打斷的事情。

於是眼下鼓起士氣,準備再來一次。

他清了清嗓子,非常誠懇地望向她,眼神亮晶晶的,幽綠色的眼瞳恍如被點亮了,迸發出深深淺淺層層疊疊的光彩,儼如愛情的光芒。

“多虧你的坦白,我才能認識到自己的心意。”

然後笑著說,他的笑容跟陽光一般燦爛:“通通,我們現在是互相喜歡。”

“……”

李普通不光很心動,還很頭痛,她覺得穆爾似乎忘記了一個事實。

心裏肯定有點不太情願的意思了,但她還是不得不提醒他:

“穆爾,我一定要回家。”

“哪怕機會渺茫,即使你不肯幫我,我也會盡一切努力,尋找到回家的辦法。所以我們之間……是肯定沒有結果的。”

家人對她來說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如果不是真到了生離死別,不得不分別的時刻,她絕對不想離開他們。而他們也離不開她。畢竟父母年紀已經大了,她是家裏主要的經濟來源,弟弟還在讀書,開銷不小。

即使不是家人,她的心裏也牽掛著其它的許多事情。

擔心窗臺養的綠蘿沒人澆水會不會被太陽曬死,擔心陽臺的衣服會不會在下雨天被飄濕,擔心馬上要到的快遞要怎麽簽收,擔心公司的同事會不會找不到保管在她電腦裏的項目資料……

還有好多好多,全是說不完的牽掛。

她沒辦法和其他穿書同仁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安安靜靜過日子,她是真的真的很想回家。

所以每天晚上,她都要向這個世界的神明祈禱,祈禱她一睜開就已經反穿回去了,回到現代了。

她一定要回去,所以……

李普通:“穆爾……抱歉。”

穆爾默了。

他抿起了嘴巴,深思沈吟。

正當李普通以為他應該想明白了,知道他們之間確實沒有未來,應該及時斬斷這段緣分,她有點失落,但大部分是慶幸,沒有在感情更深的時候才發覺這一切。

——以上均是李普通的“自以為”。

她完全就忘記了。

絕大多數的年下,是一群活在當下的年輕人。

他們謝絕深思熟慮,拒絕考慮結果。

穆爾:“你不必對我道歉。我要收回之前的話,你是一個負責任的女人。”

李普通:呼——好了,事情總算解決了。雖然很可惜,不過也是沒辦法的事……

穆爾:“但我覺得……”

李普通:恩?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看到穆爾眼裏的光,李普通立馬就聯想到了隱藏在灌木叢見盯著小白兔的黑豹子。

這頭黑豹子咧開了一抹大大的笑。

然後猛地就沖弱小可憐的小白兔撲了上去——

“你對我可以不用這麽負責任。我不會怪你的。”他對著被自己壓著的女人,露出能讓人春心蕩漾的笑:“姐——姐——”

“……”

啊啊啊啊可惡!

這臭小子太犯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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